第三章：启程北离城
经过了一天时间的准备，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，今天是凌川和武牧宣动身前往都城书院的日子了。 凌风不放心让两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独自上路，便和武承宗商量，让武承宗陪同一起，等到了北离都城，完成了书院考核，再动身回到傲雪城。 临行前，在将军府的大门外，一行十余人聚在同一屋檐之下，要知道其中的傲雪十二将他们是很少能够聚在一起的，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，每次聚在一起，就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将要发生，需要大家一起商量。 而今天，他们是来给凌川和武牧宣他们送行的。 老六乾有志给凌川和武牧宣各送了一把崭新的小刀，长不过四寸，上面镂空雕刻了一只北冰熊的图案，那是冰原上最凶猛的荒兽，乾有志希望他们会变得北冰熊一般凶猛、强悍。 其余众人纷纷给两个即将出远门的孩子送了各自的礼物，有傲雪郡最有名的雪花酒、也有他们最爱吃的荒兽rou干等等等等，一辆马车很快就变得无处落脚了。 “天色不早了，还是尽早上路吧。”，凌风说道。 此行共四人上路，凌川、武牧宣和武承宗，以及将军府的马夫。 送行的众人又纷纷与几人做了一番交谈，多是保重之类的离别赠言。 很快，马车开始驶向傲雪郡的南门。 “唉，这两小子不知道这一趟要离开多久，突然一下没人来烦我，还真是会有些不习惯啊。”，乾有志说道。 其余众人也是轻叹不舍，他们也都习惯了平日里两个小子不停在他们耳边吵闹，有时还会调皮的将地上的雪握成球，趁他们不注意，塞进他们的兽皮甲胄内，然后脚底抹油就开溜。 “孩子大了，总得离开这里出去闯闯的，这是好事。”，莫生虎拍了拍乾有志的肩膀，安慰着说道。 他又何曾舍得让两个看着长大的孩子，这么早就出去闯荡，外面的江湖可比傲雪郡凶险万分，何况那里可是北离的都城，他们又怎会不知道那里什么样的强者没有？万一惹上了哪路强者，又没有他们几位叔叔的保护，那得多危险啊。 “他们不管走到哪，都是我们傲雪郡的好儿郎，承宗是替我们保护他们这一程，至于以后，就看他们能有什么造化吧。” 凌风转身回到将军府，在进门前，还不忘回头看向马车离开的方向。 其余众人也在交谈几句后，各自散去，回到了各自的城门之上，继续守护着傲雪郡。 很快，马车就驶出了傲雪郡，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，却还是一样寒冷。 马车在冰原上行驶，是要将马蹄用粗布裹上几层的，不然速度快起来的话很容易打滑的，对马也是不妥的。 “小川，你怀里的是什么呀？” 马车上，武牧宣正在看书，却瞥见凌川的怀里，有个东西不停的蠕动，好奇的问道。 凌川这才想起来，已经快中午了，还没给小白喂吃的呢！ 小白就是那只幼年的北冰兔的名字，是乾有志给取的。 于是，他就将怀里的北冰兔抱了出来，递给了武牧宣。 “哇！是北冰兔，它好可爱啊！它叫什么名字啊？”，武牧宣看着那只巴掌大的北冰兔双眼放光，赶忙合上手中的书，将那只北冰兔放在了自己的怀里，生怕它会被冷到。 说来好笑，北冰兔本身就生活在冰原之上，又怎么会害怕寒冷呢？可能这就是孩子纯良的天性吧！ “它叫小白，是乾叔给取的名字。” 凌川从口袋中又拿出一小袋干粮，那是由干草和我粗米混合在一起的，也是食草类荒兽最爱的口粮。 很快小白就将一把口粮吃得干干净净，然后又恍恍惚惚的，合上了眼睛，在武牧宣的怀中睡着了。 “小羽咋样了？他的病好一点了吗？”，武牧宣问道。 小羽是乾有志的女儿，比他们要小两岁，说她出生的时候着了凉，长大之后就落了病根，畏寒，一下雪就浑身发抖。于是，她的闺房里从小到大就始终有一盆火炭，让她的闺房保持暖和，她也没办法离开她的闺房太久，所以没办法跟他们一起去参加书院考核。 “还不是老样子。” 凌川说完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看向一旁打盹的武承宗，问道：“武叔，你说书院的藏书阁会不会有治好小羽的方法？” 武承宗缓缓睁开了眼睛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，这才开口说道：“不知道，我又没进去过，想来应该是有吧。” 凌川和武牧宣闻言都有些惊喜，这更加剧了他们要入书院的信心！ “我听说书院的星洛先生对医术颇有见解，如果你们有机会见到他，可以请教一下他，说不定他能有办法。”，武承宗说道。 “嗯嗯！”，凌川和武牧宣一齐点了点头，脸上挂着遮挡不住的笑容。 时间也在有说有笑中慢慢流逝，很快，在第三天的中午，他们的车马就已经到达了北离都城。 北离都城的北城门叫朱雀门，有五个门洞，来往进出的人络绎不绝，而在中间的门洞之上，一只展翅做飞翔姿态的朱雀铜像伫立在那，活灵活现的俯视着行人，从很远的地方看到，都会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，走近了看，更是令人叹为观止。 “哇！这里就是都城了吗？”，凌川看着眼前所有的事物都是那么的新鲜。 不光是他，武牧宣也是第一次来到都城，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感到那么的新奇和陌生。 “好繁华啊！小川，你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好像官老爷的模样。”，武牧宣笑着说道。 进了都城之后，他们随着络绎不绝的人流，来到了一家名为东迎酒馆的店铺前，店里的小二见到一行几人，早已迎了过来。 “几位客官看样子是从远道而来呀，要不来尝尝我们都城的杜康，绝对会给几位留下深刻印象，以后对都城那都是一个叫…内啥…？啊对，流连忘返呐！” 店小二一副陶醉的样子，倒是说得凌川都是口齿生津呀！ “武叔，要不就这了？”，凌川看向武承宗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。 武承宗也是想那一口杜康的滋味，他倒不是第一次喝这杜康了，在很多很多年前，他还和凌风一起讨伐胡人的那个时候，他就在都城喝过那杜康，确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 “那就这吧，小二，我们的马车你带到后院去吧，这一路也辛苦它了，一定要用最好的草料喂它，不差银子！”，武承宗摸了摸马的脑袋。 这是一只枣红色的骏马，体型健硕，跑起来也是非常稳健。 武承宗擅长箭术，对马也十分钟情，这匹马是他以前的战马所生，所以对它武承宗也是非常喜欢。 “好咧，客官里面请！”，小二赶忙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。 马夫姓王，全名叫啥也没人记得了，大家都只管他叫老王。 “老王，这一路你也辛苦了。”，武承宗拍了拍马夫的肩膀，微笑着说道。 老王没有说什么，看着武承宗笑了笑，就当是回应了。 他是一个不说话的人，一路上也没参与过我们的闲聊，一心只是赶路，平时在将军府也很少和人接触，至少没人见过他说话，以往只有在马厩内才能找到他的身影，众人也是早已经习惯了。 四人走进酒馆，一楼已经是坐满了人，他们的服饰都各不一样，看穿着很明显的能区分开各门派。 “一楼满了，咱们去二楼。”，武承宗低声说道。 说完，拍了拍走在最前面的凌川肩膀，示意他去二楼。 看到几人走进酒馆，其余人也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射到他们身上。 只听这时身后有个声音说道：“是傲雪郡的人，看样子也是来参加书院考核的。” 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男子，但他的语气却是阴柔，听上去倒有一丝女子的错觉，让人直起鸡皮疙瘩，不太舒服。 “喔？摩柯域也能参加书院考核？今年的招新条件是不是放的太宽了？”，武承宗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语气沉吟，答道。 凌川和武牧宣也是好奇的回过头，寻找说话之人的位置，打量了半天，只看到一楼角落里有三个人，一个是相貌精致的年轻女子，另一个是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，还有一个是背对他们的男子，他们都穿着紫色衣袍的，下意识就觉得是他们在说话，其实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。 “哼！武承宗这么说话就太伤人了吧！” 身穿紫色衣袍的男子背对着武承宗众人，只是微微侧头，正巧与凌川四目相对。 这一下可把凌川吓了一跳，他看到，那个男子侧漏出来的眼睛，是……竖瞳！ 就在凌川将要惊呼出声的时候，马夫老王一把堵住了他的嘴，轻轻推了推走在前方的凌川和武牧宣，示意他们上楼。 武牧宣看到凌川的样子也是有些好奇，因为从他的位置刚好是被马夫老王遮挡住，是看不到那个男子的侧脸的。 那男子回过了头，也没再说话，武承宗几人也在众人炙热的眼神中走上了酒馆二楼。 他们挑了个靠窗的空桌，几人这才坐了下来。 “爹，那个阴阳怪气的男子，他怎么会认得你？”，武牧宣好奇的看向武承宗。 武承宗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，武牧宣问了第二遍，他才回过神来，说道：“嗷，他是你爹当年的一个朋友。” 凌川和武牧宣还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，可武承宗说完就闭了嘴，不再说话。 凌川又好奇，又迟疑的问道：“武叔，那个人……是竖瞳！” 武承宗用脚警惕的碰了碰凌川的腿，示意他说话声音小点，毕竟不是在傲雪郡自己的地盘上了，说话啥的都得要注意点。 武牧宣也感到十分惊奇，怎么会有人是竖瞳呢？那不是蛇才有的吗？ “竖瞳？难怪听他的声音就像是蛇一样，让人直起鸡皮疙瘩！”，武牧宣小声的说道。 凌川点了点头，也是有颇有同感。 “他们摩柯域有五大堂，那个人叫陆清，是灵猫堂的堂主，你们以后如果遇到和他们同桌的那个少年，一定要小心谨慎，别跟他们搭上关系。”，武承宗小声解释道。 “灵猫堂有一种爪法，叫灵猫决，能让练此功法的弟子可以如同灵猫一般灵敏迅捷，在黑夜里能够看清敌人的位置，他们的爪子可以割开敌人的胸膛。” 凌川和武牧宣听的一愣一愣的，马夫老王却没啥感觉，自顾自的看望窗外热闹的街道。 就在这时，小二从楼梯口快步跑了上来，招呼道：“几位要来点什么？” “五斤酱牛rou，一只叫花鸡，再来一壶杜康。”，武承宗清了清嗓子，对着店小二说道。 小二将武承宗点的，一一记在脑中，然后高兴的说了句，“好咧！”，就往楼下跑去。 只听到楼下传来小二的高呼声：“五斤酱牛rou，一只叫花鸡，一壶杜康嘞～” 武承宗笑了笑，这倒是酒馆的特色，小二总是高呼客人点的菜，其目的一个是告诉后厨备菜，另一个就是告诉其他未点菜的客人，咱们家什么菜受欢迎，也是一个推销的办法，然后这种方法就一直流传了下去。 不多时，酱牛rou和杜康就摆在了他们的桌上。 说实话，凌川和武牧宣也早已有些饿了，在小二“哒哒哒”的上楼声传来时，他们就嗅到了酱牛rou的香味。 当看到酱牛rou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，他们早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口水如何淌了出来，然后两人就双手开工的大口吃了起来，边吃还边发出赞叹的哼唧声。 武承宗无奈的笑了笑，打开了杜康的壶塞，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开来。 他给老王倒了一杯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，凌川和武牧宣目光死死的盯着武承宗手里的杜康，也想尝一口那令人流连忘返的味道。 武承宗正准备喝，就从眼睛的余光中看到了两傻小子正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，吃得满嘴都是酱牛rou的酱汁。 武承宗说道：“只准喝一口。” 马夫老王看着两个傻小子也是颇感有趣，从碗中夹了一片切好的酱牛rou，伴着一口纯酿杜康，就咽了下去。 酒体微黄的杜康，入口醇甘回味香醇，跟傲雪郡的雪花酒那火辣辣的口感完全不一样。 凌川和武牧宣平日在傲雪郡也没少偷摸的喝雪花酒，可第一次喝杜康，那也是一口上头，很快一杯酒下肚。 一开始二人还感觉没什么，在吃了几口酱牛rou之后，二人就开始有些晕乎乎，脑袋不自觉的晃了起来，并开始胡言乱语了。 “对酒当歌，人生几何？”，武牧宣摇晃着，说道。 “譬如朝露，去日苦多。慨当以慷，忧思难忘。”凌川顺着武牧宣的话头接道。 “何以解忧？唯有杜康！唯有杜康呐！”，二人“啪”的一下，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呐喊道。 二人的模样一时间吸引了二楼众多目光，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向这边。 武承宗的脚趾把地板都抠了个洞，尴尬的低下了头，埋头吃着酱牛rou。 二人一副豪放的模样，然后其中一个没稳住，另一个也一头倒在了桌上，二人就此都不省人事了。